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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這個世界一樣旋轉呢?
即使失去了多麼重要的人,這個世界依然不停歇。路過的人們仍然在談著吃吃喝喝的話題。這究竟說明了世界的無情,或是表示世界的一視同仁?


我常常在想,死亡的界線是什麼?
如果捷運明天通車,而有人在今天死去,那麼雖然只隔一天,但他卻搭不到捷運。
如果明天在東區開了H&M,但有人在今天死去,那麼雖然只隔一天,但他卻看不到這間店開幕了。
一件很日常生活的事,可是,有可能只隔一天,對他卻完全不同。
但其他的人,卻仍然在明天去搭捷運,去逛H&M,去吃大餐,去跳舞,去上班。


我對死亡存有無限的好奇,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這樣,因為我對自我意識的察覺太強烈,以致無法想像當這個意識消失了,是怎麼一回事。


然而人們只會回我一句:到你死那天你就知道了。


我當然曉得。只是,那天的到來,卻未必是在我預期中來到。我無法安排。


對我而言,自己的死亡,便等同於世界的末日-有人說你好自大-因為他不懂我在說什麼。我的意思是,當我感覺不到世界的時候,世界不就形同不存在嗎?然後對方又會說,你沒看過鬼,沒看過外星人,沒看過神,就能說世上沒有鬼神和外星人嗎?
他還是不懂我的意思。


越是看了人們的死亡,越是感到世間的無情和一視同仁。那種無情,不是冷血的無情,而是一種中立客觀的無情。
不論旁人如何哀號,不論人們如何思念,但世界,仍然是過著無所謂的日子。每個人仍然以自己的小情小愛,用紛紛擾擾堆砌出冷眼順勢的世界狀態。


我想和人聊一聊鳳飛飛,聊一聊 Whitney Houston,只是聊一句兩句就好,只是聊「鳳飛飛的歌我好喜歡哪一首喔!」、「真想不到這樣陪著我長大的明星就這樣逝去了。」這樣淺淺的話題就好。可是身邊一個也沒有。
身邊的人仍然在忙著工作,忙著聊情人節,忙著交換對我來說是那麼虛幻的語言。


鳳飛飛,雖然我還沒有深信什麼宗教,但我相信,
你在的那個世界,一定很美好。

 


(2012.02.15 Wed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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